| |||||
|
|||||
“慈母手中线 ，游子身上衣 。临行密密缝 ，意恐迟迟归 。谁言寸草心 ，报得三春晖 。” 或许是母亲节到来的缘故 ，近几天来我夜梦繁多 ，睡得颇不牢固 ，心中总是想起母亲 。梦里 ，母亲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迷人的微笑 ，用她那双粗糙的双手抚摸我的脸颊 ，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手还带着儿时那样的温热 ，让我全身感伤一阵阵柔柔的温暖 。 记事时起 ，母亲一直是个勤劳、俭朴、任劳任怨的人 ，一生善良正直 ，乐于助人常替人排难解忧 。村里的女人们基本上都来请教母亲针线、做鞋、打毛衣之类的女工 ，或是熬糖、酿酒、腌制各式咸菜的年味 ，无论需要什么资助 ，母亲总是尽其所能 ，毫无保存地细心教授 。村里近三百户人家 ，母亲从各方面很热心地资助过他们 ，因而她在村里的人缘特别好 。缘于此 ，三年前 ，母亲过世出殡时 ，虽在新冠疫情期间 ，但村里仍有几百人前来纪念 ，肃立在村道两旁默默地为母亲送行 ，局面十分感人在村里是罕有的 。 母亲是一个隧道的农村妇女 ，很小时就下地在田间劳作帮衬怙恃 ，也因母亲勤劳一家人过得十分温馨 。母亲19岁那年经人介绍嫁给父亲 ，在无住房、常断粮中 ，生育了五男一女 。20世纪60年代医疗条件相对落后 ，缺乏有效的医疗设备和药物 ，母亲生育的第一个男孩子在九个月时夭折 ，第二个女孩流产未保住 ，这一切苦痛 ，只有母亲自己知道 。直到母亲三十岁生下年老后 ，家里一扫过往的阴霾光景一年比一年好起来 。 父亲终年在外事情 ，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。家庭的照顾老人、抚育小孩、田里地头的营生等重担全落在母亲那孱弱的肩膀上 。影象中 ，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 ，挑水、烧火做饭、喂鸡、喂猪 ，又急遽到生产队地里劳作赚工分 ，下工后还要侍弄自家的菜园子 ，浇水、施肥、除草 ，忙完回抵家后还抢时间做晚饭、洗衣服 。每逢有休息时间又要上山砍柴、拔猪草 ，下雨天便在家里忙着缝衣服、纳鞋底、打毛衣 ，没有一天是清闲的 ，永远像陀螺一样忙得转不绝 。 四十年已往了 ，我却仍记得小时在黄昏时分 ，天黑路都看不清了母亲仍在外干营生没有回来 ，我常打着火炬到田里、菜地里接她回家 。夜幕下的山路、田埂上 ，常能见到我在前面用火炬照路 ，母亲光脚挑着重担在后面颤颤巍巍随着……那一幕幕至今历历在目 ，是我一生无法忘怀的影象 。 影象里 ，我们兄弟几个长身体、上学期间 ，家里的春种、夏管、秋收、冬藏 ，全家人的浆洗缝补、一日三餐等营生家务 ，全要母亲一人担负 ，她肩上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、是极其艰苦的 ，但母亲从未叫苦、从不喊累 。却因家里粮食不敷生怕饿坏我们、家里经济拮据交不上我们上学的用度 ，而天天忧愁着急甚至流泪 。那段艰苦岁月里 ，是母亲用她那无私的爱包裹着我们 ，又用她的羽翼为我们遮风挡雨 。 外出求学、加入事情、结婚生子那些年 ，母亲对我仍是操不完的心 。每次回家返程时 ，母亲总是要亲自打着手电筒 ，背着大包小包送我去趁魅站 ，一路有说不完的嘱咐……二哥说母亲每一次送站 ，总是噙满眼泪孤零零一人站在站台目送车走远 ，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，抵家后亦有泰半天的默默无语 ，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。而我亦是在为人父后 ，才真正明白母亲那颗无私的心 ，才看清她一生那个只装着子女而没有自己的世界 。 母亲在世的那些年 ，我如鹞子一样 ，始终未能“挣脱”过她的牵挂 。因不习惯城里的生活 ，母亲除了照顾妻子坐月子、她自己生病在城里住了几个月外 ，一直与退休的父亲在老家颐养天年 。但她平日的电话、我们回抵家中交流 ，甚至母亲担心我们特地要父亲到城里来探望……所有的话题总离不开我与妻儿的学习、事情、身体状态等情况 。除了言语上的嘱咐 ，年迈的母亲甚至走几十里山路到寺庙为我们祈祷、还愿 ，只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、平安 。 年复一年的忙碌和劳作 ，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 ，特别在一次摔倒后 ，恒久卧病在床 �？醋怕泛追ⅰ⒏墒莸哪盖滋稍诓〈采� ，岁月的时空瞬间被挤压成碎片 ，让我的心如撕裂般地疼痛 �？擅看慰吹轿颐腔丶姨酵� ，母亲总强忍着病痛 ，话语间带着歉意 ，说自己拖累了我们 ，又总是在记挂我与妻儿的生活与事情 ，唯独没有她自己 。 如今 ，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年 ，老人家走得太快 ，快得我来不得及见上她最后一面 。每每想起 ，胸口的悔与悲哀哽咽喉咙 ，泪满襟不可自已 。梦里依稀慈母泪 ，今后 ，我只能在梦里追思着母亲的过往 ，将内心多年的凄苦落于纸上 ，亦难以让自己求得解脱和慰藉 。 我心里明白 ，母亲是给予我生命、抚育我生长的人 。我心里更清楚 ，母爱是世上最圣洁、高尚、无私的爱 。她是一幅淡淡的画 ，承载着我们的生长 ，用四季牵挂我们的冷暖；她是一棵大树 ，为我们撑起一片天地；她是一缕阳光 ，让我们的心灵在严寒中也有春天般温暖 。 道不尽的亲情 ，述不清的恩德 。是以 ，我想用这些文字来留存我对母亲永久的忖量 ，让那些温暖与感动渗入我的心田 。不管风雨如何剥蚀 ，母亲的那份沉甸甸的爱在我心中是永恒的、完美无瑕的、不求回报的 。而我很想抚平母亲额头、眼角的皱纹 ，她却已不在 ，我只能在照片里染黑母亲鬓边的鹤发 ，告诉她 ，我会把她的那份浓浓的爱延续下去 。 | |||||
| 【打印】【关闭】 | |||||
| 浏览次数： | |||||
|
|